“喂。”贺黔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比早晨更沙哑些,背景音很安静,可能还在那间出租屋,也可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到了。”我说,声音有点硬。

        “嗯,到了就好。”他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沉默在电话两头蔓延,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喉咙发干。那句“家长会你来吗”在嘴边滚了几滚,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直接问显得太在意,太急切,像是一种索取。我不想那样。

        “那房子......”我换了个话头,自己都觉得生硬,“拆迁款,大概能有多少?”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我几乎能想象他微微蹙起眉的样子。“没多少。”他顿了一下,“你别操心这个。”

        “哦。”我咽了口唾沫,那股熟悉的酸涩感又涌上来,混合着一种说不清的焦躁。眼看沉默又要接管这次通话,我几乎是用尽力气,才让声音听起来尽量随意,“对了,刚听室友说,下周三家长会。李老师上周找你就是说这个吧?”

        问出来了。心脏在胸腔里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电话那头呼吸声似乎停顿了半秒。

        “嗯。”他又只是应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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