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没离开,反而整个掌心贴上了我的脸颊,粗糙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抹掉那些湿痕。他没问我为什么哭,只是沉默地、一下一下地擦着。这沉默比追问更让人难受,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声音还是低低的,几乎像叹气:“......饿不饿?”

        我摇头,动作很小,脸颊蹭着他的手掌心。

        “晚上没吃呢。”他又说,手移到我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那里绷得死紧。

        “忘了。”我闷声说,声音带着没藏住的鼻音,真他妈逊。

        贺黔好像低低笑了一声,很短,气音一样。“冰水箱里还有挂面,鸡蛋好像也有两个。”他说着,手从我后颈收回,作势要起身,“给你弄点吃的,吃了再睡吧。”

        他坐起来,只拧亮了床头那盏暗黄的小台灯—那灯还是我小学时用的,灯罩上贴着奥特曼贴纸,已经褪色了。

        就在他要抽身离开的瞬间,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也可能是那点没出息的依赖感在黑暗里膨胀得过了头,我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很轻的力道,一扯就能开。

        但贺黔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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