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冷嗤了几声,望着小女儿泫然欲泣的软弱模样,心头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名邪火油然而生。明明是她亲生的小娘子,身骨娇气也就罢了,偏偏那性子绵软得犹如一搓面团,傻乎乎地任由他人揉搓捏扁。
姚夫人索性眼不见为净,斜眉轻挑,凌厉的吊梢眼不怀好意地觑向车厢内紫檀木雕云福纹座屏后正小口吃着糕点的陆呦鸣,口中阴阳怪气道:
“大娘子也别光顾着吃吃喝喝,你是郎君的嫡长女,又协理着家中琐事,教导弟妹规矩礼仪本是你的责任。”
“母亲所言甚是!”
陆呦鸣摆出一副乖巧受训的小娘子模样,那抹噙着晏晏笑意的嘴角乍看竟与家主一个模子里刻出,生生堵得姚夫人心头呕血,再次纳闷于自己的继室身份。
“夫人也别气恼,妹妹年纪尚小,去岁又一直闷在郊外别院调养身体,如今好不容易大病痊愈,无非是归家后对街景好奇了些。赶明儿得空我带妹妹去东西两市散散心,再叫上小弟临潼作陪,顺便挑拣些好玩意儿孝敬父亲与您。”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娘子言谈知情识趣,哪怕宅邸中俩人之间几乎斗成了生死仇敌,面上也始终维持出一副其乐融融的亲母女模样。只是陆呦鸣可以在这份摇摇欲坠的虚假和平中游鱼得水,左右逢源,姚氏夫人反而时常被怄得胸闷气短,彻夜难眠。
眼见狡猾的继女对自己膝下一双儿女照顾有嘉,姚夫人到底不好太过冷脸,只得勉强笑道:
“那就辛苦大娘子了。”
“母亲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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