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笑了一声。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章元又说道“只怕姑娘没忘事,也记不得我的。”
忆之蹙着眉,又看了章元一眼。章元道“我也曾在睢阳书院里读书,与富良弼可谓同窗,只可惜,他能与你并肩谈笑,我却只能偷偷瞻仰你。”
忆之解了过来,讪笑道“我隐隐约约记得,我的父亲仿佛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我沾了他的光,故而人见人爱。”她顿了一顿,又问道“你是宋人,为何要帮他攻打自己的母国?”
章元笑道“姑娘如今的处境,问这话合适吗?”
忆之怔了怔,苦笑着低下了头。
车毂粼粼行了半日,乃至保安军关口,车夫吁停了马,开了槅门让士卒检视,章元熟络与他们攀谈,再加上忆之面目全非的肿脸,马车很快进了关口,就往榷场行去。
忆之微微开了车侧窗往外看,外面是一顶顶毡帐支起来铺席,堆垛着鞣皮、织氆氇或有铁甲,金银器,兵器,还有丝绸,锦绮,茶叶,粮食,青盐、岩羊,马匹。
章元也往窗外看,见到了熟人,遂让车夫将马车靠边停歇,下了车去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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