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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之不觉纳罕,问道“你是怎么得知的?”

        欧阳绪道“良弼去埠头找延博,我正在他那坐,见他满脸泪痕闯了进来,又恼羞着说什么夫子烧了文书,忙问究竟,这才知道了详情。你们也是,这样的大事,单瞒着我做什么,我倒成局外人了。”

        忆之讪笑了片刻,说道“我是怕不成,少牵累一个是一个。”

        欧阳绪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姐妹几个,还要说什么牵累不牵累的。我知道,你怕我心智不坚,再分了神。你只管放心,经历了这些,我也长进了不少,断不会再胡乱主张,凡事都同你们商量着办。往后再有什么,可不许瞒着我。”

        忆之笑了笑。

        欧阳绪又接着问道“夫子可有难为你没有?”

        他哪里知道,不问还好,这一问,忆之霎时眼眶一红,滚下两行热泪,不觉慌了手脚,连忙俯就。

        忆之用绣帕掩着唇,强按下悲意,将院里发生的始末情形说了一遍,又说道“父亲恨文二哥哥帮良弼哥哥谋划,还说他心思歹毒。我若帮文二哥哥辩解,父亲又怪我贪图他家富贵,还说要为我立马找人家,没下定之前不许我再出门。”又红着眼,拉扯着帕子,说道“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适逢杏儿归来,见到欧阳绪,忙又招呼着,喊人搬了张杌子,几子,又点了茶,端了果子点心送上来。

        欧阳绪待杏儿忙碌完,就着杌子坐下,又呆了半日,才说道“若是换作从前,我必定要说,夫子就是偏疼良弼,我曾数次听夫子提点他,叫他对鬼樊楼一案不要追根究底。这其中盘根错节,凶险非常。这会子却责骂延博不帮良弼扬名立万,心肠歹毒。难道自己家儿郎的命是命,别人家的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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