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忽觉点到了心间,想到苏子美大婚那日宴席上,文延博被两位歌妓纠缠,倘若换了清明院的几位,无论是谁,她都会当仁不让为其解围,偏偏那一日,她只是坐山观虎斗,事后反而取笑,不觉感慨道“是啊,自己家的儿郎是儿郎,别人家的难道就不是了?”
欧阳绪说道“我曾听延博提起小时候的事,才知道夫子待我们多么宽厚,我们何时受过什么气。可他小时候,便是一碗饭,一颗糖都要自己争取,为得他外祖的青眼,时至今日,还是半分不敢错。他的成就,可都不是平白得的。”
忆之听了,呆了半日。
欧阳绪并未察觉,又说道“从前不懂,还是听了他说,才知道我们几个虽困顿,却也衣食无忧,家里肃清,丫头仆人见了还都喊一声哥儿,哪里受过气。”
说着,又笑了起来“前几日,夫子应酬吃醉了酒,回来非要看我的功课,又捧着卷子望着天,顿足道‘天爷开开眼吧,这样的好人,不入仕途,是我大宋莫大的损失。’又唏哩呼噜说了一大堆胡话,又骂范大郎有眼窟窿没眼珠子的东西,闹了半日,叫夫人骂了一顿,叫人架了回去。”
欧阳绪说着,不觉又红了眼眶,哽咽道“那时我才知道,夫子是打心眼里疼我们。”
忆之并不知道这场闹剧,一时红了眼眶,哭笑不得。
欧阳绪又说道“夫子烧毁文书,又与良弼决裂必定是一时之气,想来,过段时日,也就有迂回的余地了。”
忆之缄默了半日,又问道“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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