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良弼忙道“这是从何说来,有道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再不是东西,总还铭记道义,断没有恣意妄为。又说了,凡事都要求个合情合理,陛下此举,有违常理,却要独断专行,意气用事,我们为人臣子,岂能眼见他误入歧途而自顾自保?”
忆之道“情也好,理也好,总是官家的家务事,你们挟道义群起而攻之,究竟是及时止损还是火上浇油还不可知。说句以下犯上的话,官家不听你们劝,阻断言路,贬谪谏官。
与你不听我的劝,又要与我决裂大同小异。我琢磨了这几日,只觉得,谁都有个固执己见的时候,推己度人,且宽容些吧。
又说道,咱们小打小闹,尚且要二哥哥从中迂回,倘若你我皆不肯低头退让也是不能解的,何况朝堂大事。吕相又与郭氏有旧怨,岂不煽风点火。这会子,虽贬了,罚了,却又不是杀头流放,等官家气性儿过了,也就有迂回的余地,又何苦在这风头闹个人仰马翻!”
富良弼听了,只觉挑不出错来,一时怔怔的。
忆之又说道“至于那苏缈缈,你若真怜惜她,便是要娶,也是全看你自己的主意,我自有我的好去处,不必为难你忍耐。只是我们都是红尘中人,避不开世俗,你若考虑透彻了,仍然要迎难而上,我也佩服你。至于她,苦了半世,碰上你这么一位人物……也是她的造化。”
富良弼听了这一席话,不觉五内俱热,一时满眼望着忆之,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韩玉祁笑着对富良弼道“我就说忆之妹妹是个水晶玻璃心肝的人儿,你能同她吵闹起来,那必定是你的错更大,她都已经这般说了,弼哥,你不快快道歉,还等什么。”富良弼又羞又愧,忙作揖赔不是。
忆之强忍着笑,又对韩玉祁嗔道“所幸你要外任去,否则下一位兴许就是你了。”韩玉祁一时不解,问道“这话怎么说?”
忆之道“我同三哥哥也吵过了,与大哥哥也吵过了,四哥哥不在跟前,你若不外任去,下一位可不就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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