瞽者耳朵动了动,轻声:“脚下滑,心里紧,像是捂着火来。”
几名粗衣汉子把油布掀了,一个黑亮的匾额露出头来,烫金二字极大:“公棚”。
来人腆着脸笑:“王爷,区里里长来送匾。说这棚事关公道,便赐个名。”
朱瀚只看了一眼,没伸手接,淡淡道:“这匾,挂不得。”
众人愣住。为首的汉子脸一红,忙道:“王爷,我们是好意……”
朱瀚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木牌:“这棚之所以立,不是‘公’在匾上。而在你我先摸绳。匾挂起来,来人先看字,心里就想谁‘赐’的,再去摸绳,心里便有了隔。隔一起,绳就不灵。”
他说着,拈起竹尺,轻轻在匾背上弹了一下,“木心浮,字太重。拿回去,换一块木质实在的——不写字,打磨光,挂在棚梁上,照人的脸。”
几名汉子面面相觑,倒也不敢多言,赶紧又把匾包好,抱着退下。
瞽者在旁边笑道:“好一个‘照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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