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外,喝醉了的白东明边吼边制造着新的狼藉,叶冉在尖叫着抽泣。

        白浔只能听到他的奏鸣曲、他的平均律,他的铅笔落在稿纸上,高雅的谩骂扯住奏不出的一百二十八分音符,污浊的赞美撕碎急停的三十二分休止。

        四年了,从白浔失去了琴弓的那一刻起,这把大提琴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奏响的音符和写下的文字,哪个更多一些。指尖的茧层早就该软化、脱落,他却固执地空奏着,一天、一年,下一遍、每一遍、无数遍,把印记留在自己垂眼可见的地方藏匿着,年复一年。

        “你左手长了茧。”

        秘密被发现的一瞬间,就像有人揭开他的纱布那样,光线钻进来窥探创口,不疼,却挠得让人心慌地痒。

        痒,然后呢?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他抓着那翘起的一角往下一拽,连不适应的痒也消失了。

        他笑那个不小心揭开他纱布的笨蛋,也笑那个明明创口早已愈合还贴着纱布小心翼翼掩饰的自己。

        但他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白浔习惯了独来独往,只和一两个人交心。内向从来不是缺陷,何况那些该说不该说的,文字转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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