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鸿没使蛮力挣脱,而是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拿起那枚唯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戒:“这枚戒指,是您很重要的东西吧?”
老伯眼眶瞬间红了,嘴唇颤抖片刻,才哽咽着说:“真人好眼光,它、它是我老伴的遗物。”
当时方轻鸿穿着浣花剑宗的道袍,老伯虽不识上修界诸多门派,却也知那都是神仙般的人物,因而恭敬的尊称他为真人。
最难得的是,眼前这位俊俏的年轻道修,不像传闻里形容的那样视凡人如蝼蚁。他就像普通人般蹲在自己跟前,不用居高临下的角度,而是面对面,坦诚的平视。清澈的目光泛起柔波,任谁见了,都要道他一句慈悲心肠。
老伯忍不住,就说起了过去。
前些年战乱,他两个儿子被征兵,都死在了远方的沙场。马革裹尸还,多好的愿景啊,然而现实更多的,是无数战士作为孤魂,被永久留在了他乡。而这只是苦难的开始。
听闻噩耗,老伯的妻子郁郁而终,三场白事,加上老伴的要钱,更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赤贫如洗。而老伯之子生前正当壮年,现在没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两名才嫁过来没几年,就守了寡的儿媳。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了青壮年撑门面,很快就有人欺上头来。
老伯的两名儿媳正值青春,面白秀气,当地乡绅之子见色起意,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支使家丁,将在河边洗衣的两人劫去!
老伯上门去寻,却被家丁打了出来,瘸着腿去县衙击鼓鸣冤,谁料知县同当地豪绅沆瀣一气,对老百姓的苦难血泪视若不见。老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多的苦也只能往肚里吞,毕竟家中还有三个垂髫之龄的孩子,在等着人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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