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小儿媳回来了。白着张脸,带回一吊铜钱,和大儿媳在头晚便撞死在乡绅家的噩耗。
老伯没有接那吊铜钱,只抖着手,看着嘴角破开道口子的小儿媳流下两道泪。
“阿爹,连您也嫌这钱脏吗?”
小儿媳泪眼怔忡,“我也知道,我也不愿意,想学嫂嫂那样一头撞死得个清净,不必再受那□□之苦。可家里有那么多孩子,还有您这腿……”
这段时日里,老伯听够了村里的闲言碎语,那些对儿媳恶意揣测的刻薄话每每思及,都能教他老泪纵横。
他想提起铁锹去追,将那些人都赶开,可自从腿被打瘸后,一直没钱请医生,事到如今骨头已经变形了,他站都站不直,何来多余的气力?无法,只能规束尚处垂髫之龄的孩子们不准贪玩,偷偷溜出去。
“不脏,不脏的。”老伯接过钱,望着小儿媳:“娃儿,你来我家没享几天福,如今又遭了这罪……老汉觉得你苦啊!”
一老一少抱头痛哭。
小儿媳是被玩腻了打发出来的,豪奢之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强抢民女不过一时兴起,铜钱是那纨绔随手赏的,小儿媳也很想有骨气的分文不取,可嫂嫂已经没了,家里揭不开锅的情况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因而打落牙和血吞,就这么一脸麻木地揣着钱,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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