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死的时候,对你娘——”染柒飞快地看了傅骁鄞一眼,还好他神情没什么变化,继续道:“对太郡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终我一世,不曾负你,哪怕我死,也要成全你,好好活着,以后你会明白我的心。’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没多想,可这两天突然想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虽然猜不透秦相所指的是什么,但他一定在死前做了什么事,而且与太郡夫人的心愿有关,只是太郡夫人也随秦相一并去了,这件事儿若没人发现,可能就永远的埋没了。”
傅骁鄞冷冷道:“傅某不认为,钟小姐是一个对旁人之事感兴趣之人?”
“我也是后来听人说才知道的,原来秦相和太郡夫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可惜造化弄人,始于一往情深,却终于有缘无份,秦相终身未娶,太郡夫人也遁入空门,也算是忠于彼此了吧。”染柒忽然转头,水眸轻颤、眸内流光四溢,抬起雪肌娇肤的一张脸,红唇俏皮上扬,后发制人:“国舅大人,抛开太郡夫人是你娘的这一层身份,难道你不会为这份深情所动容吗?”
傅骁鄞语若寒冰:“不会。”
染柒猜到傅骁鄞会这么回答,见他视线透着诡谲,看不出对她的这番话信还是不信,只是气氛不似方才那般凝固瘆人了。
“可能女子天生感性,喜欢追求浪漫,秦相有心,为什么不能将他的心意告诉太郡夫人呢,哪怕只是在她的墓碑前告之一二?我本想着国相府可能会藏有蛛丝马迹,所以便乔装来看看,谁知刚来就碰到了国舅大人。”染柒耸耸肩,将手中不知何时捡的一块小石子抛入池中,激起咚地一声轻响。“现在好了,被你发现了,我也不用再查了,毕竟涉及国舅大人至亲,我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染柒莞尔,清盈盈的眸子里透着冷静,还有傅骁鄞的倒影,不施粉黛的容颜如同骄阳下的玫瑰,有着无法抗拒的惑人感染力。
傅骁鄞凝视着染柒,森冷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快到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捕捉,那种笑容是他不曾体会拥有过的,如同生长于地府的杂草,世界于他而言就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而他必须比这黑暗更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就这些?”
“就这些。”染柒回视着傅骁鄞的目光,眸内澄静,她确实没有撒谎,说的都是实情,只不过她说的只是实情的一半,还有另一半,恐怕这东泽国没几个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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