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快点说吧,是什么事呢?”
这样一说,大进也不知道要怎样开口,支支吾吾了半晌,仍然听不清楚内容,藤权介感觉像胸前堵着一口气,怎么也通不出去,“怎么了?被母亲厌弃的那种事,又发生了是吗?”
原本一句含着恨意的话,竟教大进痛哭不止。藤权介也有所意识的想,其实看到大进这副模样,就很清楚所为何事。却摆出殿上人的做派,故意拿他来撒气,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说一些安抚情绪的话,又把屋子里的格子窗放下。等那种哭声止住了,大进终于坦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种事情也不敢告诉老爷。”
藤权介想,这件事毕竟有我从中作梗,自然不能告诉父亲。先前适逢定光大进替哥哥跑腿,自己就特意找到他说,“也不论在与什么样的女子交往了。要是宫里的女人问起哥哥的样貌来,千万不能往不好里说。她们那样的身份,难道有福分见到哥哥的真貌吗?这样说不准的事,当然没有自轻自贱的道理。”可在当时,还以为大进没有往心里去呢。就问大进,“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地说。”
大进于是“如此如此”地说了起来。大概是前夜去访问长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面具从哥哥的脸上脱落。惊慌失措的那个女人的叫声,把左右近卫与藏人都给引来了,毕竟是距离清凉殿那样靠近的地方。
藤权介想,莫非给主上知道了么?那样子来找我还有什么用呢?也很不甘心,就问道,“主上知道这件事么?”
“主上与中宫,当时都在很远的地方睡着,对这件事情,应该听说了吧。可是中纳言临走的时候吩咐,不要把这些事情透露出去。”
这是把内里当差的人,都当作自己的家眷使唤呢。虽然这样子不妥,可事情要是真的如哥哥所愿就好了,不是吗?藤权介想到这里,心里涌出泉水般的喜悦,这泉水流到四肢百骸,上演一场狂欢的盛宴。若要将这种光辉般的情感收入暗匣,藤权介必须小心将嘴巴绷紧,才不至于当场大笑出声。事到如今,他业已无法思考别的事情,心里有一个声音,像反来复去的催眠曲:长桥局看到他的脸了,长桥局看到那脸了……
“哥哥怎么说的?仔细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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