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院见他不知廉耻,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藤权介将她的后背抱住说,“你不是想听我说小野宫的趣闻吗,我现在就替你讲来。”
河源院听了,只差没把耳朵竖起。可是心里很要面子,并不好意思马上妥协。藤权介依偎在她身旁道,“镜池里的金鲤,难道没有听说过的吗?”
“一条鱼而已呢,怎么会知道?”
“是当时的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鲤鱼呢,有牛犊一样大的身子,稚儿脑袋大小的头颅。鳞片像玉石,鱼鳍像水晶花,浑身上下闪烁着陆奥黄金般的色泽。”
“哪有这样的事,骗人的吧。”
“那尾金鲤,兴许现在还在镜池里呢……鱼那么长寿,又那样子倔强,真教人难以忘记啊。我为那条鲤鱼,还做过一个难以言说的梦境。”
不可诉诸人的梦里,女人生长着与金鲤截然相反的黑色尾鳍。藤权介现在闭上双眼,那道发出“嗡嗡”噪音的鱼尾,仍然枯黑的没有一点希望。这个梦境带来的过错,成全了一次身在此地的诉说。那么当然要为这种倾诉做虔诚的试想:沉睡于心底的秘密,在全然目生的境地里,自剖开的胸膛而出的一瞬,正如辉夜公主披上了天之羽衣。因之变更的心境,必然与先前的那一种倾泻式的栽赃,是云泥之异的体会。他并不希望河源院能够懂得,自顾自说着,“我心里的女子,不一定要盘发穿簪,从唐绘里走出来的那般。但要身上的美丽要像金鲤一样细腻。我在你的身上,发现了明子的影子呢。”
“明子?”
“就是那条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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