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类型 > 哀江南 >
        事到如今,藤权介不敢去看哥哥戴上面具的脸了。

        鸭川上空的雨丝变得像铁锥,骤然猛烈地拍打在彼此的头顶,要挟似的强迫藤权介颔首看到地上去。

        哥哥的声音偏偏近得像在耳旁说,“我说起话来,也真是荒唐。明知道过去的事情永远不会过去……总以为时间长久了,像受伤地方的疤痕会自然的淡去,属于我的伤痕也应要淡去。”

        可鸭川神官置若罔闻,语气较方才那有情感的枯枝断裂,这时候竟显得官方起来,像个检非违使办案似的询问,“这个面具,一直戴在脸上么?”

        很长时间也没有回答。鸭川神官开始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按你的秉性,睡觉时也不摘下来罢。”

        四下里只有清晰的雨声。藤权介的脸上渐渐现出轻蔑的神情。他想象着当时令恢复升殿的哥哥情绪失控的罪魁祸首的嘴脸。别人的伤口正疼,却尽情凭着自己的喜好地去揭开,再自行其是之人也不会作出这种旁若无人的行径。

        鸭川神官似乎说到了兴头,“吃饭喝水的时候要怎么办?仍然僵持着戴那面具么?趁私下无人的时候,揭开来吃一点罢。可那面具戴得久了,呼吸也不会顺畅。”过了一会儿,料定藤中纳言不会参与这个话题,又换了一种纠缠,“是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幅模样。”

        藤权介脸颊滚烫,心里蓦地涌上羞耻的感觉。他将御剑收回到系在腰上的剑鞘,身体往反的方向一别,招呼两个随从准备离开。突然间,哥哥的声音却擦着项背送至耳旁:

        “很久以前就在想,要是当时死了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