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满意了?”葛朗台不甘心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我给了你生命,你却想要掠夺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那些清算财产的人会把家里的一切都拿光。那些法郎、金币,他们都会拿走。只要你还把财产委托我掌管,他们就什么都拿不走。”

        “可是我每天只能啃粗面包,吃佃户都不愿意吃的乌鸦肉,连用一根白蜡烛都要得到你的同意。”欧也妮的决心一点儿也没有动摇。

        “谁不是这么吃的呢。只要保住你的金库,看着你的财富一点一点的增加,别人因为你的一句话就高兴或者悲伤,这些都是值得的。”

        “象妈妈一样,每天战战兢兢的活着,自己明明很有钱,却一生丁的主都做不了?”欧也妮反问。

        葛朗台不屑于提起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她战战兢兢?她有台格拉桑家与克罗旭家的人,乃至全索漠的人奉承,他们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口袋里的法郎输给她。不,战战兢兢的是那些围绕她的人。他们都是看在我的钱的份上,才奉承她。”

        “我要让他们因为我的钱来奉承我。”欧也妮还是那么平静。

        老箍桶匠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清楚的知道独生女说的没错:只要有钱,那些人不会管独生女的钱是怎么来的,都会继续奉承下去。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那些清算人无法走进葛朗台家的大门。”欧也妮突然说了一句,让葛朗台的眼神一亮:“你同意放弃继承了?”

        欧也妮摇了摇头:“不,爸爸,我和你一样,愿意把东西握在自己的手里。您曾经教过我,到了我手里的东西,都是我的,谁也夺不去。”

        “哦,”老箍桶匠觉得自己的心被放在平底锅上煎:“我要被自己亲生女儿给卖掉、吃掉、杀掉了。这就是我非得要一个继承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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