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独自坐在书桌前,逐渐消化了目前的事实,缕清了思绪。

        君家是百年宗族,天子近前头一号的世家,一年进宫参加的大小宴会数都数不过来。因此,君怀琅院中的丫鬟小厮熟练得很,没多久就将他进宫要穿戴的衣饰准备好了。

        长安秋日冷的早,君怀琅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水青色暗纹蜀锦的衣袍,添了件暗青色大氅,又系了披风。

        他站在铜镜前往里瞥了一眼,镜中的少年束着墨发,身量还单薄,也还没开始抽条,一副青涩稚嫩得有些陌生的模样。

        又有种不真实感涌上了君怀琅的心头,像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庄生。

        旁边的丫鬟还笑眯眯地说:“大少爷模样生得俊,奴婢们虽说日日都见大少爷,却还是忍不住让少爷晃了心神呢!”

        周遭的丫鬟小厮都轻声笑了起来。

        她这倒不算夸大其词。君家大少爷生得好,是长安出了名的。他面如冠玉,眉目舒朗如画,一双桃花眼明明该显得风流多情,却又因着他矜贵疏朗的气质而分外清冷,让他清雅的气度和精致的长相分毫不违和。

        此时的他重生而来,眼中的稚气早没了,目光沉静而清冷,卓然立在那儿,像个不可亵渎的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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