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的,却都不看对方,只将目光放在桌上打转。

        好半晌了,宋灯才道:“你自己受了那么多伤,平常都没好好休养过,我这手上不过是一点小伤,哪里值当你郑重成这样。”

        宋灯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是气他不顾惜自己身体,还是为他对她的看重感到心热,抑或两者都有之。

        燕虞道:“我是粗人,便得粗养,你是精细人,便得精细对待。”

        宋灯终于抬头看他:“胡说!若论出身,你为公府,我为侯府,是我不如你。若论功绩,你造福了陈国上下,我只布祉一方青州,亦是我不如你。”

        燕虞看向她,目光温和,却摇了摇头,道:“出身不由个人,无甚好说。至于功绩,若是可以,我宁愿将鞑靼赶出陈国后便停手,如今这般,造下太多杀孽与无谓牺牲。埋骨他乡的兄弟们有这么多,能归来享受夸赞的,却只有我们,这不是功,是过。像我这样的刽子手,兴许死后要下地狱的。”

        所以他看着她,有时自惭形秽,总是想亲近,却又不敢太过亲近。

        宋灯有些小小的气恼:“可是有人说什么了?”

        燕虞连她气恼的模样都觉得可爱,笑了笑,摇头,道:“是我自己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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