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谢润生反问。“今日不出事,诉灾也就放税两分,然后你带人去每家每户收税?!”他反问完程未艾,又用如有实质的目光看向在场的其他户长:“今日不出事不si人,下个月放检之后官府话放税两分,你们有甚么理由不去催税?”
“这次真的要si人?”有人呐呐。即便之前说过si者得钱百贯,仍有人期望可以平安无事。
“门开了、门开了!”谢润生正想看说这话的人是谁,前方传来了人声。紧闭的衙门忽然打开,县丞陆溥走了出来。他是带着知县的命令来的,面对着衙前黑压压的人群,他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才大声宣告道:“知县说了,今年y雨为灾知县也是痛心,各乡里不诉灾,知县也将具奏朝廷,赈灾济民,救si扶伤。今日五乡二十八里皆至,然县衙狭小,一次只可入一里之人诉灾,你等……”
县丞说的和之前猜测的一模一样,谢润生不等待,他与身周十多位户长对了眼se,毫不犹豫下命:“传话过去,冇用。”
此话一出,两名等待良久的壮丁急急跑向前方,还未奔近人已经喊道:“冇用!”
隔着禁军,陆溥还在斟酌该让哪个里最先入内诉灾递状才能最大程度激起各乡里的矛盾,他身前跪着的灾民已经像波浪般翻滚。最先感觉不对的是禁军都头武俊义,他看到灾民陆陆续续抬起了头。
先是有人抬头,而后是有人站起。与陆溥嘴里难以听懂的官话不同,几个嗓门大的异常的灾民站起身看着身下之人大声相告:“当官的话,唔听诉灾,唔听啊!今年大家冇活路……”
“大胆!大胆!!”感觉要出事的武俊义一声怒喝,手中长刀直指那些个大声喊话的灾民。“你等竟敢妖言惑众,还不拿下!”
禁军必须护住衙门,武俊义之言只是恐吓,然而他说什么灾民根本听不清楚,喊话之人也不畏惧,闻言甚至对着他,言语也开始撕心裂肺。
“要想有活路,只有进去见知县,不然冇活路!”言辞渐渐在转向,起先茫然的灾民开始转睛看向那堵衙墙,仿佛那堵衙前就是自己唯一的生路。随着最前方亡命之徒的站起,他们茫然间也跟着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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