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桃华那夜强占了他,也只是一种孩子气的占有慾,他只视岩浚为他的东西,不乐见岩浚与别人亲近,才好似小狗往地盘撒尿般,在岩浚身上留下烙印。没错,他岩浚已是没可能忘记洛桃华了,他是他第一个男人,可是,这代表他就能一世被洛桃华欺负,至元神消灭前,也要看着洛桃华跟数不清的妖JiNg缠绵吗?
“雯儿,你听我说,”岩浚从後抱着庄三娘,她知这男人不会伤害她,便只微抖着身子不挣扎,岩浚偎着那瘦得骨棱棱的nV子香肩,说:“你知我有一心上人,他跟我一样,是个男子……”以前,岩浚便将他跟洛桃华的事简略说给庄三娘听:“我现在下了决心,要离开我那心上人。你若不嫌我……我便照顾你一生一世,娶你为妻,永不再记挂着那个人了。”
此後,庄三娘不叫做庄三娘,又用回自己的闺名,问岩浚到底姓氏为何,岩浚笑说:“我只是块石头,无父无母。若雯儿非得要随夫姓,倒不如我们一反常规,由丈夫随妻子的姓,打自今天起,我便姓庄好了。”
庄雯只道岩浚是个孤儿,是以无姓。然而有姓氏或否,她实不讲究,只见岩浚丝毫不在意她曾为娼妓,又遭贼人W辱,内心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人。若非遭逢乱世,她本来效法那杜十娘,储下一大笔钱财,打算觅得一如意郎君,就不在乎对方家底如何,将自己的钱财奉上那郎君,由那人为她赎身,她便一生随了那男人。可如今,莫说是钱财,就连身子也教人玷W,注定他俩做一生贫贱夫妻。
岩浚看出庄雯眉眼间的愁绪,轻吻她的脸说:“我以前一直在一位达官贵人府上打工,现在从那里出来,身上还带了微薄工钱,应够我们做些小生意。大富大贵是谈不上了,勉强糊口也可,就不知你愿意不愿意陪我吃清粥小菜。”
“我都是你的人了,”庄雯说得委屈,却面目含春,分明是情投意合,偎着岩浚说:“嫁J随J,夫君既要如此,做妻的又岂有置喙之地?”
岩浚大喜,与庄雯在南方找了一条小渔村,安定下来。因岩浚物慾极低,这些年在桃糜g0ng所赚的工钱,十分一也未用过,是以用这笔钱开了一间食店,专卖豆腐、豆花跟小菜包点。岩浚每天天未亮就起床,去小店推石磨,把浸软的h豆磨成豆浆,同时还要去搓麪团、蒸包子。他舍不得让妻子C劳,总让庄雯晚一个时辰才起床,将豆浆煮成豆腐跟豆花,又开始做些简单的炒粉麪,以应付清晨的食客。岩浚在桃糜g0ng中见惯美食,无聊时也到过厨房观摩,凑合弄出不少特式小菜,与庄雯一同掌厨,不够一年,便在这条小村打响名堂。
他俩成婚不久,庄雯便有孕了,然而他们相遇还不足两个月,算起来她腹中的孩子应是别人的种。可岩浚没这番复杂心思,只乐得为人父亲,庄雯也不好点明这事实,庆幸她历尽艰辛,终找得一个真心人。第一个男孩出生後,再过两年,庄雯又有孕,这次铁定是岩浚的孩子,她心中无所牵挂了。他们夫妻恩Ai,成婚十年里,总共生下两男一nV,分别叫沚蔷、沚兰、沚鸢,最小的nV儿也四岁了。
这小渔村穷是穷了点,生活倒平静,恰好掌管这村的军阀X情温和,百姓也不算吃苦。他和庄雯没有让孩子进学堂,因他二人的识见学问b私塾的夫子还JiNg良,又不喜卜卜斋那一套,索X每天下午由夫妇其中一人教孩子读书识字。这三个孩子资质优异,品X纯良,岩浚孤苦了四百年,现在收了心,享起天l之乐,回望往日对於洛桃华不寻常的Ai念,渐能一笑置之,心中痛楚淡若无痕。
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依然会为那人舍去三百年道行。要不是如此,他今日就无法入尘世为人,也无法知晓感情原来有那麽多种。有些情,深刻入骨,却是太强烈,如罂粟一样使人中毒,无法持久,终有一天玉石俱焚。有些情,或有或无,并不是最想要的感情,然而随年月加深,这情转化成一种无法割舍的牵连,用不着担心受情伤,从此无须担惊受怕,便了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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