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瞧不出半分异样,章子植心头无名火燃起。压下火气在对座坐下,撇开虚礼单刀直入:“昨晚在门口,我都看见了。”

        一句话便划破李篙脸上的伪装,他身子猛震,脸sE瞬时惨白如纸。

        他抬起头,那双刚消了些肿的眼迅速蓄满水汽。并非是伪装,而是所有不堪被当场揭穿后最真实的羞耻与惊惶。

        “为什么?”章子植曾那般赏识这个学生,为他的才学,为他的坚韧,也为他那份孝心,如今这一切在他眼里都变得肮脏不堪。

        李篙没有答他,只缓缓垂了头,滚烫的泪珠大颗砸在木质桌面,洇开一小片Sh痕。

        “我不知道……”他开口,嗓音沙哑。

        他抬起泪痕纵横的脸,述及他六岁那年,战乱中与母亲走散。

        三天三夜,他独自在满是尸骸废墟的街上游荡,饿了捡人掉落的g粮,渴了喝泥坑雨水。他一边哭一边喊娘,回应他的只有呼啸风声与远处枪Pa0。

        “我找到她时,她躺在救助站草席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我差点以为她Si了……”李篙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那时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不离开她,一分一刻都不行。”

        他道这些年来,如何与母亲相依为命,如何在别家孩子玩泥巴的年岁,就学会劈柴烧水,在寒冬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去暖母亲冰凉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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