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种种，他的轻言软语，他的无限容忍，他的倾力付出，难道皆是为了在未来某一刻，将她推上祭坛，亲手了结，以此成全他的无上大道？
这可怕的揣测，日夜盘桓于灵台间，令她食不甘味，坐卧难宁。
一个玉轮高悬之夜，姬怜璎悄然御起剑光，直向姬怀瑜所在的观鹤峰而去。
他似乎早已感知她的到来，那道颀长孤峭的身影，伫立于洞府之外，衣袂轻扬。
“何事？”他转眸望来，清眸在冷月清辉映照下，难辨其衷。
姬怜璎缓步上前，绕着他徐徐走了一周，目光从他略显清减的侧颜，到素净道袍下挺拔的身姿，细细审视。
“兄长，”良久，她开口，“你所修之道，可是无情道？”
姬怀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似是未曾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他缄默半晌，夜风拂过，带来远处云海翻涌的细微涛声。他缓缓摇头。
“非也。”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似在陈述某个沉重的事实，“我这一世，所修乃有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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