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此话一点不假。」

        深夜,灯烛下,律韬与容若分坐在长榻两侧,在他们中间的几案上,一道明h的旨意压着几张刚读完的书信。

        圣旨当然是皇帝御笔亲赐,而书信则是孟朝歌所写,详细的说明了他们二人离京之後,在这段时间里朝廷所发生的事。

        律韬的嗓音很冷,对於容若以外的人,他一向都是铁面冷心,这一刻的他少了几分平日里在容若面前的温软,多了几分肃冷的杀气。

        「不过,也真是可笑至极,拥大皇兄的当年的遗腹子继位?姑且不论当初大皇兄府里的亲眷都被贬为庶民,或有涉罪者,则发放边疆,这些将领们是当我们这些皇子们都Si绝了吗?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h口小儿来争帝位!」

        容若的反应倒是很平静,他的目光落在那一道明h的锦旨上,好片刻,才幽幽地说道:「当年大皇兄为了谋夺皇位,原本就很积极在拉拢地方将领的势力,当年的那个遗腹子,今年也都四岁了吧!正是懵懂幼小,最好控制的年纪,趁着这次h河冬季大汛起兵Za0F,朝廷忙於赈灾扶弱,无法专心致志的剿灭乱兵,哪怕只有几成胜算,都好过日後在我们二人手里,半点好处也要不到来得强多了,从前,论贵论嫡,我是继承帝位的不二人选,大皇兄虽为长子,也难撄我锋芒,眼下我的嫡子地位有争议,也正好是那帮子人大作文章的时候。」

        闻言,律韬面沉如水,大掌紧握成拳,心里似已经有了决夺。

        「我非帝王亲生子之事,谁透的口风,重要吗?二哥,你就算把天下人都杀光了,也改变不了我真正的身世,何必呢?不过只是多造杀孽而已。」

        容若一眼就看穿了律韬的心思,浅笑摇头,伸手拿起那道圣旨,指腹r0u挲着锦缎上鲜明深刻的龙纹刺绣,缓缓说道:

        「那天,我才与丹臣,还有几个河道臣工,说起了洪泽湖以东的清口,这个地方是h河与淮河的交汇之地,也是大运河吞吐的咽喉,若是h淮二河水势相当,便能相安无事,但万里h河,是无数湍流荟萃而成,水大势强,是以常常都是淮水不敌h河,造成h水倒灌,这要是要夏秋之际发生倒罢了,眼下还是隆冬时节,灾民流离失所,饱受寒苦,若是不赶快放赈安置,再任兵乱漫延,只怕再不过多久,就会听到有成千上万的灾民冻Si街头,事不宜迟,我们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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