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人,来送他最后一程。
“温侯到——!”
一声长喝,如利刃划破了喧嚣。人群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通往刑台的大道。
赤兔马如火炭般灼眼,马上的战将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紫金冠上的雉鸡翎在风中猎猎作响。
吕布面无表情,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悲喜,唯有握着画戟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翻身下马,一步步踏上刑台。每一步落下,沉重的战靴撞击木板,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敲在人心头的丧钟。
董卓看着他走近,看着这个自己曾一手提拔、视若己出,甚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义子”。他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带着几分自嘲与悲凉。
“奉先吾儿,”董卓的声音低沉,混着喉头的血沫,“这便是你给孤的‘大礼’?”
吕布在他面前三步处站定,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跪着的董卓完全笼罩。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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