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见状,急忙高呼:“奉先!速速宣诏,诛杀此贼,以谢天下!”
董卓闭了闭眼,那股子心如死灰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他昂起头,露出一截粗壮却满是伤痕的脖颈,那是他在沙场上拼杀半生留下的勋章,如今却成了屠刀下的鱼肉。
“往日种种,食则同桌,寝则同榻……”
董卓盯着吕布的双眼,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吕布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曾权倾天下,不可一世,却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去,任由他索取温度的男人。
记得。如何不记得?
记得初见时那人的豪迈,记得灯下那人笨拙地为他擦拭兵器的模样,记得那无数个日夜里,两人在权谋的夹缝中交换的那些心照不宣的眼神。
若是依着那“天命”,此刻他该哽咽一句“有诏讨贼”,而后挥戟斩下这颗头颅,从此成为大汉的功臣,却也是一具没了心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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