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秋风吹得呼呼响,卷着几片枯叶从门缝钻进来,店里的灯泡昏黄晃眼。他低头拧着螺丝,手上动作慢了下来,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毓情那张花猫脸。
那天她弄脏了脸,抹得跟个小丑似的,他随手帮她擦了下,那柔软的触感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他皱了皱眉,甩了甩头,嘀咕了一句:“这丫头,真是烦人。”可说完这话,他手里的螺丝刀顿了顿,没继续拧下去。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半了。平时这时候,毓情早该推门进来,嘴里喊着“大叔,今天教我啥呀”,然后一屁股蹲在他旁边,假装认真听他讲,手却老“不小心”碰他一下。
他以前嫌她烦,动不动就皱眉赶她站远点,可今天这店里空荡荡的,连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都没了,他心里反倒空落落的,像少了点啥。
石振邦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眯着眼吐了个烟圈。烟雾飘散开,他脑子里又闪过她摔倒那回。她扑过来时,他一把搂住她腰,那股软乎乎的劲儿让他喉结不自觉滚了一下。她抬头冲他笑,眼睛亮晶晶的,嘴里还喊他“大叔,力气真大”。
他当时推开她,转身就骂,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她贴着他时,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种女人的味道——好像还留在鼻尖。
他猛地掐了烟,皱着眉骂自己:“想啥呢,老不正经。”他日子过得糙,哪有心思琢磨这些。
可骂归骂,他还是忍不住拿起块废铁,随手磨了两下,脑子里却想着她拿锉刀的笨样。她磨铁片那回,手腕没劲,铁片老掉,他还吼她“使点劲,别跟挠痒似的”。她也不恼,笑眯眯地应着,扭头就蹭他胳膊。
他当时没多想,可现在手里的废铁磨着磨着,他居然有点盼着她再来磨两下,哪怕笨得要命,也比这店里死气沉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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