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他的话。空气再次被雨声填满。
那对兄弟小声问身边的哥哥:“哥,我们……我们这次能活过这个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在冰冷的雨水中显得格外脆弱。
哥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搂了搂弟弟的肩膀,手掌在他冰凉湿滑的背上拍了拍,留下一个短暂温热的手印。弟弟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陈浩宇微微侧头,用只有身边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别信任何人。保持距离,先观察环境。”
孙昊哲用力点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乘黄绕着他的小腿缓缓走动,爪子踩在浅浅的水洼里,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它不时停下,对着酒店大门的方向龇了龇牙,颈后的毛微微炸开。
陈浩宇假装弯腰拍掉脚背上并不存在的泥点,目光锐利地扫过湿漉漉的石阶缝隙。一点微弱的反光吸引了他。他用指尖迅速而隐蔽地一抠——一枚小小的金色纽扣落入掌心。纽扣做工精致,上面有酒店标志的浮雕,但缝线处沾染着已经干涸发黑的暗红色污渍,深深嵌进花纹的沟壑里。他不动声色地将纽扣擦净,冰凉的金属硌着皮肤。
陆沉舟的耳朵捕捉到了异响。
除了永不停歇的雨声,似乎还有别的什么极其细微的,像是很多隔在墙壁后的低声絮语,又像是风吹过缝隙时汇合的呜咽。他猛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却又消失了。是幻觉?还是这建筑本身在“呼吸”?
然后,酒店那两扇厚重的木门,开了。
从内向外,无声无息。没有门轴转动的吱呀,没有锁舌弹开的咔哒声,像推开一层无形的帷幕。门内涌出的光线是暗黄色的,模仿着旧式煤气灯的温暖,却透着一股虚假的质感。同时涌出的还有一股复杂的气味:像是陈年木头的沉香、灰尘堆积的闷味、还有刻意喷洒的空气清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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