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禧颤抖着手接过,只飞快地扫了几行,眼珠便惊恐地凸起,几乎要脱出眼眶:“这……这是……构陷!沈将军他刚立下大功,这……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构陷?”王安道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夜枭的啼叫,“刘大人,你那个在漕运上‘帮忙’的妻弟,去年沉掉的那几船货,上面可不只是丝绸吧?若是陛下知道,边防的军械……”

        刘禧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全靠扶着冰冷的书架才勉强站稳,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里衣。

        “边关的捷报,是最好用的柴薪。”王安道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至于这天下人,不就是现成的看客?这出戏里,需要一个功高盖主的‘英雄’,也需要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踏入陷阱的‘柔情’。”

        他踱到那扇狭小的、布满蛛网的窗边,望着外面沉沦的夜色,仿佛能透过重重宫墙,看到那座恢弘的将军府。

        “沈寒霄,太不懂规矩。仗打赢了,却不知道把最重要的‘东西’交出来,心里还总惦记着那些不该翻的旧账。还有那个楚宁……”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一个被冷落的公主,真以为攀上了高枝,妄图用那点浅薄的男女之情,来束缚一头注定要困死的野兽?”

        “既然都不安分,那就一起拖上台吧。”王安道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让他们扛下十恶不赦的罪名,用他们的身败名裂,他们的鲜血,来平息陛下的怒火,来填补国库的窟窿,来保住你我的项上人头和……荣华富贵。”

        他抬起手,缓缓整理了一下自己紫袍的袖口,那动作优雅却致命。

        “先给他们想要的,比如……一点虚假的安稳,一点查案的希望。”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却字字诛心,“然后,再把他们捧得高高的。最后,用他们最在意的东西——沈家的清白,或者彼此那点可笑的深情,作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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