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庆功的篝火在主营帐前熊熊燃烧。沈寒霄卸去染血的盔甲,只着一袭青色常服坐在主位。自那日药浴被她窥见脆弱,继而上药时又被她指尖轻薄,他便刻意筑起了更高的墙,连日来与她说话都未曾超过三句。
此刻,众将举杯相庆,喧嚣声中,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穿越人群,精准锁定了角落里那个正在照顾伤兵的身影。
楚宁正俯身为一个年轻士卒包扎手臂,忽觉一道深沉的目光烙在身上。她抬头,正正撞进沈寒霄眼底。那双眼在火光下不似平日冰冷,反而翻涌着某种被压抑的、滚烫的东西。
可下一秒,他像是骤然惊醒,猛地别开脸,侧头与副将说话的速度快得欲盖弥彰,紧握酒杯的指节甚至微微泛白。
楚宁心下冷笑。躲?看你能躲到几时。
她不动声色地忙完,端起一杯酒,步履从容地穿过喧闹的人群,径直走到主位前。
“将军。”她声音清亮,足以让邻近的几位将领听清,“伤势初愈,不宜多饮。这杯暖身酒,妾身代劳了。”言语是关切,眼底却藏着只有他懂的挑衅。
沈寒霄不得不转过头,接过酒杯时指尖僵硬,生怕与她有丝毫触碰。“不劳公主。”他声音干涩。
楚宁却顺势微微倾身,在酒杯交错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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