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对门说。它当然没回,但我听见玻璃内层的卡榫很规矩地退开。

        穿过门,走廊起了回声。不是声音的,是节拍的——一种若有若无的整齐正从深处往外扩。我的背脊发冷。

        白织一抬手,十公分的缝无声掀起,像在水下打开一把刀。我们沿着刀背前进,避开那些像针一样密集的监测点。

        「到了。」初音璃道,「前面就是消像室。」

        消像室的门上没有字。它像一堵白墙,连门缝都画得很乾净。门旁的视窗空空的,仿佛这间房里从来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被看见。

        零向把手轻轻按上去,风在他掌心旋了一下。白墙没有回应。

        我把耳贴上去。墙後是非常安静的一片湖;湖底有一个人,用很细很规矩的呼x1在数自己的心跳。

        我认得这种呼x1。

        「绫音。」我在墙上轻声唤了一句。

        隔了一秒,那片湖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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