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被姑姑骂了几句,逃了祭天大典,晚上披头散发的姑姑颓坐在床边泣不成声,那一幕我终身难忘。”
“我能有如今的地位,姑姑功不可没,如今我功败垂成,我必须思考是否要彻底放弃,姑姑已经为我做了太多,若想放山归林,我在这里应许,若要择良木而息,我不会阻拦,长华,长锋都是正派的人,不会因为你曾经服侍过我而心生嫌隙,长媛心思毒辣,却一直都是极其欣赏你手段的,长乐,长意年龄尚小,也可以禀明父亲由你教导……”
这是恩典。
有时候,恩典b刀子更伤人。
春兰的心,忽然冷了,冷得像一块冰。
看着垂眸为自己这样计深远的杨长卿,荒唐的身份倒错之感油然而生。
她再次叩首,声音平静:“自奴婢在临川列祖列宗排位面前发誓效忠您开始,已经有十八年,两袖清风,毫无私心,忝列愚忠之类,生Si去向,全凭少爷定夺。”
毫无私心……好正派的说法,冰凉的青砖贴着春兰的额头,让她心中愈发平静。
杨长卿清甜的雍素从鼻腔游离进入她的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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