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将胡须贴平,声音冷静:「谎言?」
「把杀戮说成荣耀,把懦弱说成守护。」男人淡淡一笑,笑意里没有胜利,只有长夜後的清醒。「我不想再把孩子带去在龙骨前跪拜,我宁愿丢掉姓氏,也不要再传唱这段故事。」
艾莉西娅沉默片刻,把册簿翻到空白,笔尖悬着:「你要付出的代价呢?」
男人没有逃避:「我的名字,从此不再是瓦尔。」
室内的空气细细一紧,烛焰往下一伏,随即稳住,巷子像在调整重量。
「你确定?」夜墨问,「没有名字,世上便少了一个能呼唤你回家的声音。」
「那也好。」男人的语气很轻,却没有犹疑,「我宁愿成为无名之人,也不要活在谎言里。」
艾莉西娅点头,把那枚徽章放到册页右上角,指腹在纸面轻按,一行端正字迹浮上来,又徐徐褪去,只留下纤细的压痕。她合起笔盖:「秤认了。」
话一落,摆在高层的龙头骨微微震动,彷佛吐出最後一口沉在骨缝里的气。骨面上的裂纹因烛光而加深,恍惚之间,像一条远去的影子掠过天花板,没有怒吼,只有一声极慢的、来自地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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