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借物喻理,点到即止,没有直接指责任何一方,却又将朝堂争执的隐患与後果剖析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党同伐异」四字,说得虽轻,却像一根针,准确地刺入了宋、荀二人以及殿内所有派系官员的心头。
赵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赞许,紧抿的嘴角微微松动。宋仍抚须沉Y,目光再次落回沙盘上那道裂痕,若有所思。荀常式虯髯微动,虽仍面有不忿,但那澎湃的怒气却明显被这番柔中带刚、蕴含机锋的话语压制了下去,只是免不得再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一场即将爆发的朝堂风暴,竟在这轻言细语与一只小小纸船的b喻中,暂时消弭於无形。周皖翠以其独有的智慧与定力,完成了又一次艰难的调停,也让殿中诸臣,再次见识到这位年轻nV太傅不容小觑的分量。
朝会暂歇,众臣怀着各种复杂心思鱼贯退出议政殿。赵迢独留下周皖翠,又吩咐内侍去请工部的人来查看那被荀常式拍裂的殿柱,显然心绪未平。
周皖翠恭立一旁,待内侍领命而去,方才轻声道:「陛下,荀相X情刚直,一心为国,只是方式急切了些。宋相老成谋国,虑事深远。二人皆乃国之栋梁,只是立场不同,还需陛下居中调和,导其合力。」
赵迢r0u了r0u眉心,脸上显出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太傅所言甚是,只是这平衡之道,谈何容易。南北对峙,国库空虚,百废待兴,朕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若非太傅从中转圜,只怕这朝堂早已……」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以私人口吻道出:「徒弟有时真羡慕师傅您,似乎总能於纷乱中见得清明。」
「陛下谬赞。」周皖翠微提一手止其言,说道:「臣不过是旁观者清,且陛下乃天下之主,肩负苍生,所思所虑,远非臣所能及。臣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己所能,为陛下分忧罢了。」她语调平静,既不过分谦卑,也不居功自傲,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离开议政殿,周皖翠并未立刻出g0ng,而是绕道前往g0ng中藏书阁,她需要查阅一些前朝关於漕运改革的旧档。行经一处相对偏僻的g0ng苑回廊时,忽然,侧面一扇虚掩的窗棂内,一道极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一道乌光,快得只余残影,直S周皖翠後心!那是一支短小的弩箭,箭头闪着幽蓝的光芒,发S的时机和角度都刁钻无b,算准了她经过的瞬间。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回廊拐角处,一道灰影闪出!来人手臂一扬却後发先至,一道银丝闪过,竟是一柄拂尘!那柔软的尘尾卷住了那支疾S而至的毒箭,劲力一吐一送,竟将那箭矢原路反掷回去!速度b来时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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