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退出小园。门将阖未阖的一瞬,风铃又轻轻一声叮,像在空中点了个针眼。他抬头,看见廊下白衣弟子正倚柱等他,递来一块木牌与一张小簿:「露盆的出入凭此。簿上记时。迟早一盏茶,算你失职。」
「多谢。」林凡接过,与他擦肩而过。
出正院时,他回头望了眼花畦——蓝线草的叶尖挂着一串很规矩的露,紫夜花的叶面却乾得过分,像被谁悄悄抹过。这画面与昨夜屋里那一刻突如其来的乾空重叠,让他的掌心又凉了一下。云珠不在身上,这一丝凉意也来得快,散得也快。
回杂务司一路,他把前後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七朵云、雷雨之夜、被褥cH0U乾、张虎的冷霜、封套後在剑房试水不起波澜……每一件事像石块落入心湖,沉沉的,泛出一圈圈逻辑。他知道自己在走一条细线:一头是活路,一头是坑。
h祁恰在门槛上笑眼迎人,与早晨判若两人:「林师弟,长老可还满意?」
「让我卯时搬露盆。」林凡淡淡道。
h祁怔了怔,笑意更深:「那是信得过你。剑房口子y,你要是手生,就去找老魏,他不说话,但肯教。」
林凡嗯了一声,转身走。背後h祁唇边的笑收了一丝,眼光一暗,像在权衡什麽——长老径问,剑房新差,露盆出入。他把竹册合上,心里浮起一句话:这小子,怕是沾了点门里看重的气数。
傍晚,剑房火仍旺。林凡磨完一批胚,臂膀像被灌满铅,心却静。他把工具收好,向东坡绕道,去看那处石缝。雨已停,晚霞在云背後烧。老树根盘在石面,泥封还在,没有被碰过的痕迹。他蹲下,指腹贴在泥封上,泥里透出的微凉立刻顺着指尖爬上来——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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