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讨论什麽?」
「说你很勇敢。」弟弟说完,又低头,「也有人说你太冲。」
「那你觉得呢?」
弟弟想了想,耳朵红红的:「我觉得……看到你在电视上讲话,心脏很大声。」
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又看向nV儿:「你爸爸如果在,应该会说他没把你教坏。」
「他把我教得很慢。」林若薇说,「但教到了。」
她把那只旧表放到桌面上,表带下压着父亲的便利贴。母亲看见了,眼眶泛红,却没有再哭。她端坐了一会儿,忽然把手伸过来握住nV儿的。握得很紧,很热。
晚饭很普通。烫青菜、清汤面、蒸蛋。她吃得很慢。每咽一次,心里有什麽就松一分。吃完,她主动把碗盘端去水槽,开水、刷,泡沫一层层往下流。她忽然想起灵堂那一夜的灰与烟,想起法庭那几天的白光,两种颜sE在她脑子里叠在一起,最後变成一种乾净。
她擦乾手,回到桌边,对母亲说:「妈,我把自己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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