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太多的心事,愁肠百结,我常常呕吐。在看《北京爱上西雅图》的时候,我多希望我是文佳佳那样天真的女人。可你没有给我娇气的机会。

        ——安娜日记

        这天是智理十八岁生日,班长和隔壁班探头探脑的男生突然在食堂门口拦下她,要祝她生日快乐,结果说话到最后一句还是烂俗的讨要联系方式。

        智理木木着脸拒绝,鼻梁高到戳破小男生恼羞成怒的薄面皮。隔壁桌无言观赏这一切的男生却笑了,智理看过去是一张削薄的脸,不同于她爸爸的白皮肤,但是和她爸爸那样像的,眼睛里全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你笑什么?”

        他只是故意曲解她的问话:“我叫谢宜承。”宜承?是哪个宜承,因为她这辈子最关心的几个字有周毅成。

        太巧合了,但是的确勾引起她的好奇心,他狐狸眼睛看过来笑的意味深长,好像气球被戳破那样的表情,被戳破的是智理浑身上下最最秘密的秘密。

        谢宜承数学很好,语文烂到倒数几名,智理一针见血地评价:“装。”那时候是秋天,她入乡随俗地穿了米色风衣,帽子胡乱搭在后背。

        谢宜承从走廊那一头走过来把她的帽子整理成型,同学笑着说好像夫妻,她这一刻恶寒无比。远离他,他又向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

        智理高考完那一瞬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走出来坐上大巴,周毅成在校门口把新手机塞给她的时候满意笑了一下。

        不过今天智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也有一件太重要,本来她不想非要今天讲,但是血液太亢奋,她有表达和发泄的欲望。

        她爸爸开车的,换了新车宾利慕尚,她有点警惕。男人换手机换新车都不是好征兆—去旧换新,人也一样?智理的怀疑简直是爬山虎,漫过她爸爸的全身,周毅成如她被严加看管的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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