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几个小时才醒来,一睁眼就让儿子去办出院。
“妈不治了。”她笑着说,“癌症晚期,电视上都说了,花钱也没用,还不如想吃啥就吃点啥。”
儿子有一瞬心软,哽咽地喊了声“妈”。
金娣摸摸他的头,“快去吧,晚了医生要下班了,还得多交一天住院费呢。”
江芜并不是个多会讲故事的人,她只是如实地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可萌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尽管她从来没见过这个陌生又亲近的小姑姑,她还是无法想象,“金娣”四十多年的人生过得有多苦。
“为什么爷爷奶奶不阻止太奶奶送走她?”她抓着父亲的手臂愤怒地质问,又摇头,“不……不是送走,是卖掉!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卖掉她?!”
萌萌父亲也红了眼眶,他甚至不敢对上女儿的视线,那样的愤怒,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帮凶。
他缓慢而沉重地摇着头,像是说给她,也像是说给自己,“你太奶奶那个人……她要强了一辈子,咽气前一刻才肯把家里的钱匣子交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妹会被卖到那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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