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娣只能拉下脸来,一家家去找人借钱,去求,总算是帮儿子娶回了媳妇。
她以为这下自己总该能歇上几个月了——等儿媳妇生了,她还要伺候月子,还要照顾小孙子/小孙女呢。
哪怕是她的腹痛越来越严重,金娣也没有对家里人提起,她觉得自己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直到那天她从地里回来,晕倒在路边,被路过的乡亲送去医院,才知道自己患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
她躺在白得刺眼的病房里,意识迷迷糊糊的,却能听到丈夫和儿子在病床边的争执。
“化疗要好多钱呢,而且医生不是说晚期了吗,那治不治还有什么区别?”
“混账,那可是你妈!”
“老东西你冲我嚷嚷什么?那些年我妈要不是为了帮你还债,她能把自己累垮吗?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再说了,我结婚欠的那些钱还不知道怎么还呢,拿什么给她治病啊?”
争吵声一句句传进耳朵里,金娣紧紧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
只有眼泪悄无声息地渗进枕头里,洇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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