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正费尽口舌地跟城管解释自己没有在卖艺。
“没收钱又怎样?这是公交车站,这么多人围在这儿看你画画,要赶车的都挤不上去了。”带红袖章的家伙一把夺走了我的画本,“作案工具没收了,赶紧走吧!”
我急得慌了神,血涌上脑子,扑过去伸手就抢。
“你还给我!”
冲突升级的结果就是我第一次进了局子。房间里的空调坏了,蛾子撞灯的声音比风扇还吵。记笔录的民警戴着厚厚的镜片,每推一下眼镜,汗水就灌入镜框和皮肤的压痕中,在脸颊上形成两条暗渠。
“小同学,城管叔叔大热天执勤也很累的,脾气稍微急躁了一点,你也要理解的,对吧?”他取下眼镜,用手抹了一把汗。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
“理解……”
折腾这一遭,时间已接近傍晚。他的同事在门外唤了声他的名字,招呼一起去吃饭。他应了一声,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行吧,以后别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