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电影院是和宋影影一起的。我们站在售票处前手足无措,最后学着前面那对情侣选了最卖座的场次。检票时手心都是汗,生怕被人看出我们是第一次来。

        放映厅里灯光暗下来时,我们像两个误入异世界的孩子,僵直地坐在座位上。我们紧紧攥着电影票根,银幕亮起的瞬间,我下意识抓住了宋影影的手腕——原来电影屏幕可以这么大,大得让人心慌。

        那是个俗套的爱情片,满场都是依偎在一起的情侣。当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时,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啜泣声。转头看向宋影影,发现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在银幕变幻的光影中闪闪发亮。

        我递过去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她接过去时指尖冰凉。我不知道她在为电影里的爱情落泪,还是想起了某个深藏心底的人。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看着银幕上的人相爱又别离,在黑暗的影院里,各自怀揣着不能言说的心事。

        和宋影影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渐渐发觉我们骨子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总爱从街角那个旧图书馆借回泛黄的书,在昏黄的台灯下一看就是大半夜。

        有时她突然放下书,眼睛亮晶晶地说:“听说香港的维多利亚港特别美。”

        我随口应和说一起去啊,她便又泄了气似的摇摇头:“现在连去深圳的火车票都买不起呢。”

        “等以后吧。”她总是这样结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而我只是默默数着便利店收银台里的零钱,不知道这个“以后”究竟有多远。

        后来宋影影辞去了便利店的工作,去了城中村尽头那家二手书店。她说那里的霉味都带着纸墨的香气,工资少点也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