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信息和席之蘅说了晚安,直到今天也没收到任何回复,席之蘅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又是怎么知道的?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对未知的恐惧,需要从哪说起他又知道了多少。池飏跟上乌哲拉开车门,席之蘅并不在,池飏松了一口气随即意识到,今天怕是不好过了。

        行李自然有乌哲提着,池飏下车以后自觉挪步去海棠苑,乌哲停顿一会对他说道

        “池飏,席总让你跪在前院等他回来”

        池飏面带狐疑看着乌哲又确认一次“现在是白天,这里人来人往,你确定席之蘅真这么说的?”

        说到后面不自觉抹上委屈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有错可席之蘅面都不露就让自己跪在前院,太过分了吧?

        乌哲手里还拿着池飏的行李,匆忙躲开他的眼睛,重复道“席总原话是:接到池飏直接吊大门口树上,算了,让他跪在前院鹅卵石上等我回来”

        池飏都能想象席之蘅说话的表情,一脸的愤怒随即转为怒其不争和不舍,到底还是给他留了几分脸面的,虽然大门口和前院对于远郊别墅来说没任何区别,可被吊着和跪着的区别很大。池飏深呼一口气,将手里的银行卡塞进牛仔裤兜,走到快要进门的小路上,朝着客厅大厅直直跪下去,冬日被晒了一中午的鹅卵石暖和和的,只是杵着单薄的牛仔裤,膝盖瑟瑟抖着。

        罚跪的意义是反省,可现在的池飏一点也不想反省,他还沉浸在即将自由的喜悦中,这钱没偷没抢,凭本事挣的一点都不丢人。跪之前他还在犹豫,毕竟如果现在要结束债务雇佣关系,席之蘅没有任何权利处置他,更别说这样没脸没皮践踏他尊严的罚跪。池飏思索片刻还是跪了,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为了证实心里的猜测,或许席之蘅心里也有他,不会对他做更过分的事。

        别墅的工作人员池飏多数都认识,却很少与他们正面接触,缺什么用什么都是通过乌哲联系,此时正是午后,席之蘅没回来之前他们要完成日常的打扫工作,家具保养和绿化养护。他们出出进进别墅大厅,就像完全看不见池飏,从他身边经过连目光都不会过多停留,更不会议论指指点点。

        池飏一开始还在为这样的羞辱惩罚愤愤不平,心里骂了千万遍席之蘅,有无数次想要起身离开的冲动,还是强迫自己忍着膝盖传来的剧痛握拳安静跪着。池飏不爱穿秋裤,一条薄薄的牛仔裤既不防寒也保护不了被鹅卵石压迫的膝盖,那点暖意早就被寒冷的天气吹散,寒冬腊月的天跪在人来人往的院落,一个小时后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已到了池飏极限,他跪过无数次几乎都是软垫作陪,自己作践自己伤了膝盖还能看到席之蘅眼底的心疼,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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