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小的手这才试探着松开。身后有细微的水声。她自己穿好准备好的软白布里衣,原本有些乱的长发被水洗净,慢慢梳理开打结的部分,现出柔顺的底子。

        谢渊回过头时,她已经是光着脚丫湿着头发的样子。卿容的皮肤很白,因为常年在石洞中不见日光几乎是剔透的,衬着乌黑的长发显得有种奇异的精致易碎。她未来如画的眉目在幼小的时候已经初现端倪,依稀是他熟悉的轮廓,只是眼睛更显得大,脸蛋仍带些婴儿肥。

        八岁的卿容像个漂亮易碎的瓷娃娃。

        那张他在日后曾恨过又深爱的脸,如今还未有那样的凌厉、冷漠与戏谑,没有漫不经心,也没有那种笑笑的,游刃有余的撒娇神情。她见到他回头,飞快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手指重新攥住他的衣襟。

        暖暖热热的一小团。她的脸蛋贴在他颈窝,呼吸打在他颈上。

        “你叫什么名字?”

        “谢渊。”

        “行气如渊薮而不知其深,行力如路远而不知其终的渊?”她想了想,念了一句功诀。

        谢渊一瞬想起她过去曾说的,认字只是为了练功。这些当年只是一带而过的话,如今却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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