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理解。”长久的沉默后,姜留开口了,“你的意思是他虐待你是因为爱你?他弄混了对你的感情?”
他说着说着几乎就要嘲笑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反驳,李维坦已经说出了他想听到的答案:“他对你们的疏远和厌恶或许是来自于爱——但我从不认为蓝浓·卡特对我抱有的执念和爱有关。”
“你是在表达幽默吗?”姜留冷冷地说,“你当时都快和他结婚了。”
“那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李维坦嫌恶地挤出这句话,他没有解释,只是接着说,“激情的爱本质上可以拆解为依恋的强化和性腺激素的分泌,蓝浓·卡特在他荷尔蒙旺盛的青春期错误地强化了对我的依恋——为了和他死去的父亲较劲,为了给我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他蠢蠢欲动的个人英雄主义情节,天真幼稚的猎奇和攀比心理,用直觉代替思考的粗笨陋习,促成了这段畸形又错误的感情,最后把它飞快地砸碎在地上……这个彻底的失败让他接受不了,他懊悔,羞耻,恼羞成怒,急于毁灭这段记忆,即便他原本并不恨我,由这些情绪拼凑成的情感也太容易被误读——就算他此刻对我抱有世界上最扭曲的感情,我也丝毫不会觉得意外。”
这段话让眼前的两人彻底哑口无言。
周听听僵硬地咽了口唾沫,仿佛喉咙口卡着一颗果核,他吞吞吐吐地说:“李维坦,虽然我没有资格评价你们的感情,我对现在的蓝浓也没有任何同情……但说实话,我仍然觉得你在侮辱他。”
姜留嗤笑了一声。
他扭过头看向周听听:“看吧,我早就说过,他就是这样的人。”
李维坦的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他仍然傲慢地微抬着下巴,仿佛别人的评价丝毫没法攻击到他。
“我认识蓝浓将近二十年,”周听听纠结地开口,他谨慎地斟酌着措辞,“他从来没有像六年前那样快乐过。”
“快乐是情绪的麻药。”李维坦冷冰冰地看向他,“沉溺在愉悦中只会让人看不清问题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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