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从高处传来:“一息草只一株,你为谁走这一遭?”
程霜笔摇头笑道,“血影因护主而身受重伤,若我为救她而置少主于不顾,于理难容。她定会怨我。”
动静在山腰停滞片刻,忽而一问,“于情呢?”
程霜笔声音难掩苦涩,“血影……一日三粒九参丸吊着命,但恐怕也就在这两天了。”
谷中安静了一瞬,“就在这两日,你却为救我两人一命,将你与她一同搭了进去。”
程霜笔笑起来,“我轻功不济,来这一遭,不过想叫自己问心无愧。这山头我是过不去了,可若能伸手搭救一条可救之人性命,来日下黄泉,她必不会怪罪于我。”
又听得一阵腾掠之声,说话声已从更高处传来,“我没有你高尚。”
程霜笔道,“人活一世,问心无愧即可,无需同他人较量高尚。”
此后两人皆是长久无言。
猫鬼截损内力,他周身无内力流转,无法维系如常精力。这一番折腾下来,疲倦已极,索性闭眼瞌睡。渐渐夜深,头顶身后仍不见消停。隐隐醒来过两回,一回是他去添柴,一回是他下水捕鱼,烤熟一条仍到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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