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袜子后徐开慈的脚看起来有些异样的滑稽,又还蛮可爱,程航一盯着这双软绵绵向下垂着的脚,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扭过身子看了眼熟睡中的徐开慈,一时间有一种千帆过尽般难以言说的酸楚。
“睡吧,多睡一会,睡着了就不疼了……”
——
后面的几天,徐开慈几乎都在睡觉。他只是偶尔会醒过来一阵子,但很少说话,只有那双好看的眼睛会转着到处看看,看到还在那间病房里,看到程航一还守在跟前他又放心地睡了回去。
大多数时间都是,也有半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又会惊慌地睁开眼睛,嘴里不停地喊着程航一的名字。要么就是因为幻痛而疼得说不出话,一直低声地嘶吼或者闷哼,要折腾很久很久才会恢复平静。
但总的来说,每一次医生检查的时候都说他在慢慢恢复,睡觉对他来说也算一种自我修复,让程航一不要担心。
程航一倒不是担心他术后恢复,这家医院在上海已经算顶尖,徐开慈接受了手术就有很大的几率会痊愈。
他担心的是徐开慈的心理状态,怕他一直这么睡着不是所谓的自我修复,怕的是徐开慈以这种方式在逃避现实,不愿面对无法解脱的日子。
这期间程航一拒绝了所有的访客,连宁望拎着他精心炖的补汤来迎接他的也只有紧闭的病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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