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鬓角有一点点汗珠,想来是昨晚空调的温度有些高。阿姨用抽纸帮他擦着湿润的鬓角,还是笑着回答他:“夫人今早有事,吃过早餐就出门去了,特意交代我要时不时过来看看你。”

        徐开慈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没做什么别的反应。同时也没打算要起床了,反正这些乖巧、顺从又或者是所谓的积极、乐观都是做表面功夫而已。

        现在又没有旁的人在,没必要还强迫自己去装轻松。

        他想换个姿势,大脑接受到这个指令,顺着神经传递给四肢,又在脊椎的高位处被截断,呈现出来的只有左手胡乱地蹭在被子上,做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动作。

        阿姨把他的集尿袋拎起来拿去卫生间倒掉,替他换上干净的。又直起身来对着他说:“起床吧?你爸还在外面等着你吃早饭呢?还是我让他先吃,你再歇会?”

        听到徐春晔在家,徐开慈的心又沉了下去,还以为他和平时一样早就出门了,没想到还在家。

        看来该装还得装,一天也躲不过。

        眼睫轻颤,徐开慈也咧嘴笑了笑,他努力耸动肩膀抬起手臂,将软拳递给阿姨,带着一点点将醒未醒的鼻音说:“起了,躺久了也不好,麻烦您了。”

        因为昨晚睡得好,他今天起床的时候都没怎么难受,只闭着眼睛干呕了几声就缓过来了,洗漱的时候也难得的自己握着牙刷刷的牙。

        徐开慈面向镜子的时候,保姆阿姨关切地盯着他,可惜他动作太慢,阿姨在不知不觉中对着他这张脸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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