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么一直盯着别人看,别人很快就能发现。徐开慈反而比他先说话,“你是在看我头发吗?早剃了,我现在不方便嘛,没事会留长的,等好一点出院了就又能留长了,没事的。嗨,你别哭啊,头发而已嘛。”
程航一再也受不了了,哭着一直重复:“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你到底去干嘛了,怎么会摔成这样啊?”
从一开始崩溃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成了愤怒又痛心地哭骂:“你就是喜欢浪,你去哪里浪了?我平时骂你,让你不要作死你不听,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以后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你不是过段时间还要去北京给那什么古装剧做配乐的吗?你说你以后怎么办啊徐开慈!”
徐开慈静静看着程航一崩溃大哭,他已经反复崩溃了无数个日夜,现在已经变得麻木。
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大概已经能猜到自己不会再好了,后面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等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他早就崩溃完了,在他发现他的知觉在锁骨以下就当然无存的时候;在他发现自己穿着一条纸尿裤并且失禁的时候;在他疼得需要吃成倍的止痛药的时候。
在他得知程航一一次都没有出现的时候。
很多失眠的晚上,徐开慈都在恨,恨程航一为什么还没回来?恨程航一为什么不在。
包括现在,他也没有多开心程航一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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