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州看向窗外,山间雾气笼罩深绿丛林,天上挂的一弯白月渺然又遥远,不太真切。他眯眼,意识飘散,像在与玄诚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知晓前世以后,觉得冥冥之中,确实自有注定啊……”
不仅让他在这一世避免了那场惨烈的战役,不用再看着战报上冷冰冰却又触目惊心的数字无能为力,最重要的是,重新给了他一个机会。
玄诚将白子丢于方格之上,轻笑了一声,无所谓道:“前世不喜欢的人,怎么这世又喜欢了?”
严怀州道:“我什么时候不喜欢过?”
对面那人将他早些时候随意抽出的签拿到桌上,指了指暗藏玄机的签语,端详片刻道:“看见没有,上面写得很清楚。”
严怀州并未将视线投过去,兀自饮了一口茶,笃定道:“上面不准。”又嫌弃看向玄诚,“我瞧着,你的功力比你师傅确实差一大截。”
玄诚耸耸肩。卦象只是提示,并非事实。谁知道这男人怎么想的。莫不是前世隐忍太过,连天数也看不透了。玄诚摇摇头,继续观棋。
修道之人,最是潇洒自在。严怀州心中的纠结在他面前,半分麻烦也不算。只觉得他们这些尘世之人,太累,太俗。
要说严怀州是什么时候知晓前世之事的,还得回到宋沅早春宴落水这一天。
那日,严怀州心里痛得发慌,正巧有人来报,说长公主与贺尧姜争执之下落水。他失魂落魄地匆忙进宫,看见宋沅娇小的身躯被人平放在湖边,不住按压胸口,气息微弱,几乎吓得挪不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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