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训的是,只是今日之事牵扯宫中隐秘,为了不给家中惹祸,还请夫人不要多问,女儿是半句不敢多说的。”
姚氏夫人噎得脸都发青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只得抚着胸口连连喘气。这样牙尖嘴利的继女,恐怕是上辈子的仇人投胎来,不把自己气死决不罢休!
陆窈淑怯生生地上前替母亲抚背,却正好被满腔怒火发泄不出的姚夫人当作迁怒的对象,一把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顿时红了眼圈,捂着嘴躲在一旁不敢多言。
陆呦鸣蹙了蹙眉,她倒是想替幺妹讨回点公道,只是人家亲生母女,她这个异母阿姊实在不好过多干涉。好在陆宣智也觉得姚氏行止丢人,立即高声呵斥道:
“好了!推推嚷嚷的,成什么体统!夜已经深了,都给我回房休息去!”
顿了顿,他又对陆呦鸣嘱咐道:
“呦鸣,明日晌午后到我书房里来。”
“是。”
姚夫人狠狠瞪了陆呦鸣一眼,拽着抽抽搭搭的小女儿和闷头闷脑的小儿子忿忿回了院落。其余几个年幼的弟妹也被侯在门外的如夫人和奶嫲嫲抱走,满室的烟火人气霎时消散殆尽,高粱敞堂中深陷权力漩涡的陆宣智犹自来回踱步,推算着几个时辰后的早朝会场。他不是姚氏这种无知的后宅妇人,自有消息渠道打听宫中发生的事端。世子郎遇袭之事百官会如何攻讦?而晏帝又会摆出何等态度?影狩卫横插一脚,凶手会被安给何方势力?最重要的是,此事牵扯自家大女儿,自己又该如何从容应对呢?
——次日清晨,伊人阁。
今日天气极好,明媚的阳光从轩窗菱格中洒下,透过晕着浅浅红光的粉色纱幔,落在尚在沉睡中的美人侧脸上。半截纤巧玉臂露在香罗锦被之外,三千随意散落的乌云青丝似漫天烟霞,雾缭青山,长而卷的睫毛随着均匀顺畅的浅浅呼吸轻微颤动,说不出的沉鱼落雁之姿,羞花闭月之貌。东乔心疼地看了看床榻上睡意香浓的娘子,直到时辰实在拖不起了,这才挽上帘子,低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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