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狩卫竟是连这些都查到了?

        原本处之泰然到仿佛天崩地裂都不会变色的花王娘子,蹙起新月般挺秀曲折的蛾眉,那张皎月清晕的秀丽脸庞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神采。点绛朱唇开了合,合了开,似有千言万语欲语还休。居烛尘知微见著,乌邃的眼眸凝神打量着陆呦鸣,瞳孔深处飞速闪过一道异色,宛如盘旋上空的鹰隼发现了猎物,蠢蠢欲动着思考撕碎成片的方式。

        “陆娘子,在影狩卫这里,一般人是说不了任何谎话的。”

        陆呦鸣眼波流转,对上居烛尘自信昂然的目光,嫣然一笑:

        “居世子既下如此豪言,小娘子自当知无不言,只盼督查使皮厚肉糙,扛得住这番实情。”

        居烛尘点头应诺:

        “我既敢问,自然有把握扛得下。娘子不必故弄玄虚,那两位老妪身处宫中多年,自知吐露了背后的主子难保宫外家人平安,只求速死一了百了。你好歹是官宦之女,哪怕是为了面子,陆大人也得护住自家女儿,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父亲那样的人……”

        陆呦鸣摇了摇头,却未在外人面前揭穿自己亲父两面三刀,见利忘义的本质。如此大不孝的行为,她这般贤淑温顺的小娘子才不会明目张胆地去做呢!

        “也罢,不瞒居大人,宫宴结束后,我本该被两位女官引入偏殿更衣卸妆,未料二人脸皮倒转,竟是在我身上下了迷药。我素来身子骨不好,药效发作后便昏昏沉沉,她们一路架着我去了冷宫。路上我隐约听见俩人交谈,说宫中有贵人要将我许配给洛河郡王府的世子郎。我听得又羞又躁,本欲驳斥一番,脑袋却疼得厉害。她们将我丢到一张榻上,叮嘱我在此处乖乖等着世子郎到来,随后扬长而去。我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不料福祸相依,与我有些龌龊的席娘子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冷宫,恰好发现了落难的我。”

        那尚在记录证言的荼白影狩卫闻言墨笔一顿,双唇勾出弯月弧度,看似温柔如水,实则冰如极地之夜。他竟不顾上峰在场,随意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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